在暖暖兩歲多的某一天，
我們家養一隻小烏龜死掉了，
那一次我和暖暖第一次聊起了死亡這個話題。
她問我：「媽媽，什麼是死？」
沒想到，
她竟然給我這麼溫暖的回答
我想了一下，回答她：
「死，就是人或者小動物
跟這個世界說再見，去另一個世界，
變成她一直想成為的一種東西。」
她又問：「我們都會死嗎？」
我說：「是啊寶貝，我們都會。」
她有點不甘心，繼續追問說：
「那媽媽呢？也會死嗎？
媽媽想變成什麼？」
我說：「我也會的，但會是在很久很久以後，
那個時候暖暖寶貝已經長成一個大人了。
媽媽死掉的話，想變成一棵樹，
站在路邊，每天能看到暖暖。」
她馬上說：「那我以後就變成一片樹葉，
長在你的樹枝上，我還跟你在一起。」
(繼續往下閱讀…)
我完全沒有想到，
那麼小的暖暖
居然給了我這麼一個暖心的回答，
當我說出我變成樹站在路邊的時候，
其實當時心裡是酸酸的，
看著懷裡那麼溫軟的暖暖緊緊貼著我，
根本無法去想像與她分離的事情。
和孩子談論死亡，
是可以很溫暖的
當時的我僅僅只是不想把
關於死亡的恐怖和悲傷的感受傳遞給她，
沒想到，
暖暖的回答讓我第一次在死亡的話題裡
沒有感到沉重和沮喪，
反而都覺得溫情又欣喜。
那天我感覺，
並不是暖暖在問我問題，
反而是我被暖暖戳中了內心，
誰說死亡不可以是這樣溫暖的呢？
從那以後到現在，
暖暖之後又有兩次跟我聊起了死亡。
當女兒再次跟我聊起死亡，
依舊是如此的暖心
當暖暖四歲多的時候，
有一天晚上睡前我們讀了繪本《獾的禮物》，
是個關於紀念的故事，很感人。
森林裡的獾已經很老了，
有一天晚上，
它跟月亮說完晚安，就回到自己的洞中，
寫一封長長的信，然後就睡著了，
睡夢中，它扔掉了一直拄著的拐杖，
跑向了深深的隧道裡。
第二天，狐狸帶來一個壞消息：獾死了，
整個冬天，動物們蜷縮在暖和的地洞中，
分享獾曾經帶給自己的溫暖，
用這種方式來告別大家共同的好朋友，紀念他。
讀完後，暖暖安靜地坐在床上，
好幾分鐘都沒有說話，
我摸了一下她的頭，
她突然就抬起眼睛對我說：
「媽媽，等我們老了，就死了。」
我說：「對啊寶貝，特別老的時候。」
她又說：「到那個時候，
媽媽你還要變成樹嗎？」
我心裡最柔軟的那一塊，
又一次被溫柔地觸動了，
原來她一直記得很久之前的對話。
我對暖暖說：「我現在不想變成樹了，
我想變成一束月光，
你走在路上的時候，照在你身上啊。」
聽到這話，暖暖馬上高興起來，說：
「媽媽，太好了，這樣的話，
我還是能每晚跟你說晚安。」
互道晚安之後，她又轉過身子，
輕輕摸著我的臉，跟我說：
「媽媽，雖然我一想到你老了就會死，
這裡會不舒服（她指了指自己的心），
但你去天上了，我也會記得你，
你把光照到我身上的時候，還是陪著我的呀。」
我沒再說話，緊緊抱了抱她。
前陣子，我發現，
孩子對於死亡變得很敏感
後來，我發現，
在一段時間內，
她對於「死亡」這個詞變得很敏感。
比如暖奶奶給她講了《西遊記》的故事之後，
她會抱著我說：
「媽媽，我好想買點唐僧肉，
我們一起吃了就會長生不老，就不死啦！」
還有一次，我手上帶了一串白水晶手鍊，
洗臉的時候習慣放到旁邊收納盒裡，
她看到了，找出來後自己帶在手上，說：
「媽媽，你能不能送給我這個當作紀念？
以後等你死掉了，
我想你的時候就拿出來看看。」
還有一天晚上，
講完故事本該轉身睡過去了，
暖暖突然安靜地坐了起來，低著頭不說話。
我覺得不太對勁，以為她身體不舒服，
問她的時候她對我說：
「媽媽，你能不能不要死，
因為我最喜歡你了，你死了，
我就會整天特別特別想你。」
我捧起她的臉，
發現小小人兒眼睛裡已經蓄滿了淚水，
我心裡也特別難過，
我知道她對「死亡」這個概念開始產生恐懼了。
我把她抱在懷裡，對她說：
「首先，寶貝，你不用擔心，
媽媽把身體鍛煉的棒棒的，
會很老很老的時候才會死掉，
所以還可以陪伴你很久；
其次，等到你長大了，
有了自己的寶寶，
你也會陪伴你的寶寶很長時間；
最後，不管怎麼樣，
我都會一直愛你，就像你愛我一樣。」
於是在反覆確認
「媽媽還會有很長時間才會死掉」
幾遍之後，暖暖安心地睡著了。
我們要跟著孩子一起，
以正確心態看待生老病死
在我看來，孩子從小需要去認知的
不僅僅是大自然和社會科學，
更應該用正確的心態來看待
人生老病死的自然狀態，
只有更理性地對待這些現象，
他才能更平和地來接受
他成長過程中要面臨的各種歷程。
所以，當孩子聊起死亡，
那就大膽的跟他一起去想像吧，
也許在他們的世界裡，
能找到很多我們自己都不曾發現的溫暖。
孩子也會經歷親友的離去，
我們該用溫暖的方式先教導他們
前不久，我帶暖暖看完《可可夜總會》，
暖暖對死亡又有了新奇的認知，
她說：「媽媽，原來，我們在很久之後，
會去到另一個世界，
還會有人用各種方式來懷念我們。
有人懷念的感覺，真好，
要是你死了，我也會一直想著你的。」
其實，當聊起「死亡」這個話題，
不必害怕孩子會有什麼抵觸心理，
一個善意的解釋，
就會消除他們對未知世界的恐懼，
當他們慢慢長大，
成長的過程中一定會經歷親友的離去，
我們不如早一點用更溫暖的方式來告訴他們。
就像《尋夢環遊記》裡，
老奶奶 coco 唱起那首《remember me》，
暖暖能感受到的，不是只有傷心，
更多的是影片中 coco
對爸爸回憶起的快樂片段，
傷感，卻又那麼溫暖。
每個孩子都是很好的感知者
他們的心靈最純淨，
最容易直達我們的內心，
讓我們更清晰的認清身上的責任
和之後努力的方向，
相信我們的孩子日後經歷的，
可以是輕鬆享受快樂的時光，
也可以堅強地去緩解難過時的沮喪。
和孩子一起認識自然、生死，
進一步感知美好的情感
我慶幸我可以和暖暖一起，
帶她去感知天地認識自然，重新認知生死，
進一步感知我們最原始的情感和最美好的願望。
而我，也在暖暖純真的世界裡，
重新理解了死亡的意義。
除了通過影像的方式，
其實也可以通過很多優秀的繪本
來幫助孩子了解死亡。
通過這些繪本，
我們可以感受到
因為死亡而產生的思念和傷感，
以及最真摯的祝願。
